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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桥书院诗书画 郑板桥“兰竹石图”里的君子意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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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桥书院诗书画

——石上清风,笔下风骨:郑板桥《兰竹石图》里的君子意韵!

在清代“扬州八怪”的笔墨江湖中,郑燮(郑板桥)的兰、竹、石始终带着一股不肯流俗的劲气。他的《兰竹石图》现藏于南京博物院,这幅将兰、竹、石三者凝于一卷的作品,不只是自然物象的描摹,更是传统文人“君子之风”的纸上化身——石之坚、竹之节、兰之幽,在水墨间交织成一首无声的人格赞歌。

画面最下方的奇石,是整幅画的“精神基座”。郑板桥用枯笔焦墨勾勒石的轮廓,线条不追求圆润,反而带着几分“生涩”:有的地方笔锋侧擦,露出纸张的纹理,像石头经了岁月磨出的斑驳;有的转折处猛一用力,墨色沉得发暗,仿佛能摸到石上的棱角。石的形态也怪——不方不圆,歪歪斜斜地横在画底,却稳稳托住了上方的竹与兰。

这石从不是陪衬。在传统文人眼中,“石”是“坚贞”的符号:任风吹雨打,它自岿然不动。郑板桥一生三起三落,做过县令却因顶撞权贵被罢官,晚年卖画为生也不肯为“俗客”低头。他画这石,其实是画自己——哪怕身处低谷,脊梁骨也要像石一样挺得笔直。石上没留一点光滑的“体面”,反倒是那些粗糙的笔触,最见他不肯“圆融”的倔强。

石缝间斜斜钻出几竿竹,是画面的“气脉”。郑板桥画竹最讲“笔笔见节”:竹竿不用浓墨堆,而是一笔一笔“写”出来的——起笔时稍顿,墨色深些,是竹节的“实”;行笔时略轻,墨色淡些,是竹秆的“虚”,一节一节往上走,不枝不蔓,直挺挺地冲向画的上端。竹叶更妙,他用“个字法”“介字法”排布:三五片叶聚成一组,有的像剑一样斜挑,有的像被风拂得微弯,却没一片是软塌塌的——墨色有浓有淡,叶尖带着笔锋的“锐”,连留白处都透着“向上”的劲。

先生曾说“画竹要胸有成竹”,可这“成竹”从不是简单的“像”。竹在他笔下,是“有节”的君子:竹秆分节,是“守节”——不向世俗折腰;竹叶向上,是“进取”——哪怕从石缝里长,也要往高处去。罢官后他画过不少竹,题诗里写“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”,这《兰竹石图》里的竹,正是这句诗的“画注”:风来也好,石挤也罢,竹的节、竹的骨,半点没软。竹边石旁,几丛兰草最是“藏得住”。兰不似竹那般张扬,叶片细细的,用淡墨轻轻勾出,像刚被晨露打湿,软中带韧;花更简——三两片花瓣,用“破墨”法点染,墨色晕开一点,像藏在叶底怕人见。它不往高处挤,就贴在石边、竹下,安安静静地“开”,却让人挪不开眼——那股“幽”,不是冷清,是“不与群芳争”的通透。

兰在文人眼里是“隐者”的符号:不求人知,自含香。郑板桥画兰,总带着点“懂它”的默契。他不画盛放的兰,只画这几枝半开的——像他自己:做官时没追过名利,罢官后卖画也只“画给懂的人”。兰草的淡墨与竹石的浓墨比,像低低的琴声配着剑鸣,不抢戏,却让整幅画的“气”柔了些、雅了些:君子不光有“硬骨”,也有“柔肠”,这柔不是软,是看透世事后的通透。

最妙的是画右上的题字与诗——郑板桥用他独创的“六分半书”写的,字体扁扁的,隶书写法里掺着行书的劲,笔画有的肥有的瘦,像他画的竹叶兰叶,歪歪扭扭却自成章法。题诗是“日日临池把墨研,何曾粉黛去争妍。要知画法通书法,兰竹如同草隶然。”这诗是他的“创作手记”,也是“自白”:他说画兰竹和写书法一样,不用“粉黛”(华丽技巧)争艳,要的是“通”——笔通心,心通物。字的笔画斜斜地搭在竹石上,墨色浓淡和画里的竹叶呼应,诗、书、画压根没分开:字是“写”出来的画,画是“画”出来的字,诗是说给画听的话。这“三绝合璧”,哪是技巧?是他把自己的心思、品格,全揉进了笔墨里。

站在南京博物院的展柜前看这幅《兰竹石图》,总觉得那石是温的,竹是活的,兰是香的。郑板桥没画什么富贵花,只画了这三样“寻常物”,却把“君子该是什么样”说得明明白白:像石一样坚,像竹一样有节,像兰一样通透。这不是故作清高的“摆样子”,是他活了一辈子的真性情——画里的君子风,从来不是画给别人看的,是活给自己的。

苏州郑板桥书画艺术研究院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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